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铆工的硬核浪漫
来源:水电七局 作者:蒲玉凤 时间:2025-07-12 字体:[ ] 分享:

天车隆隆,投下移动的阴影;焊枪嘶鸣,迸溅出刺眼蓝白色火花,瞬间照亮车间一隅。空气中弥漫着钢铁加热后特有的焦灼气息,混合着机油与金属粉尘的味道。在这片声音与光影交织的钢铁丛林深处,一个身影正俯身在一块大钢板上——他是李彭,水电七局夹江水工的一名铆工班长,这位扎根一线的“九五后”蓝领工人,此刻正用双手丈量工程的精度。

在刚与柔之间谱写工业美学

铆工,一个常隐于焊光弧影之后的工种,宛如工业体系中的“秘密花园”,鲜为外界所知。在许多人眼中,他们的工作或许止于“抡大锤、拼钢板”。然而,其内核远非如此粗犷。从图纸工艺的精确解读、来料尺寸的严苛把关,到复杂构件的空间放样、精密拼装,再到焊接变形的实时监控、焊后精密的修校打磨……

铆工,是贯穿金属结构成型全程的“钢铁裁缝”。但李彭更愿称他们为“金属诗人”——当两个铆工的视线在经纬仪与水准尺间精准交汇,当烤枪在钢板上描绘出温度的诗行,当坚硬的钢铁在技巧下展现不可思议的柔韧,当巨型部件如古老榫卯般严丝合缝……那一刻,他们正以钢铁为笔,以汗水为墨,在水电工程与装备制造的宏阔画卷上,书写着最硬核的现代工业诗篇。

21岁那年,李彭迎来挑战——加拿大莫斯卡特项目,这是夹江水工叩响高端金属结构市场的“第一张名片”。面对精度要求远超发丝直径的极限挑战,他与团队首创“温度-应力-形变”动态平衡法。当几十吨重的巨型闸门在他们的精心“缝制”下严丝合缝,呈现出令人惊叹的工业美感时,那份自豪感难以言表。最终,项目以欧美标准百分百合格率通过外方监理验收。回想起外方监理竖起的大拇指,他说:“那一刻,觉得自己给中国工人长了脸。”

那高高竖起的大拇指背后,无人知晓是数百个日夜的技术研讨、无数次细微至毫厘的温度调试,是钢铁在皮肤上烙下的淤青印记、是汗水反复浸透又风干的工装……这是他对极致工艺近乎偏执的无声追求。

毫米级精度下的高空舞蹈

“你见过在空中拼装巨型乐高吗?”——这并非科幻场景,而是铆工的日常。

业内戏言:“不会‘上天’的铆工不是好铆工。”李彭的首次“上天”经历,是参与组装当时世界最大起重容量的溪洛渡水电站8000千牛门机。那时毕业仅一年,他自诩见过些“世面”,但当真正站在离地二十多米、尚在“生长”中的“半成品”门架上,身体连同安全绳都随着结构的每一次轻微晃动而震颤。天车吊装的巨大部件精准就位时的轻微碰撞,瞬间传递的震动几乎将他“晃”下高空,那一刻的惊心动魄,至今刻骨铭心。

如今,他经手拼装的门机、桥机、弧门、闸门不计其数,积累了丰富的“高空搭积木”经验,动辄数吨的部件在手中驯服。然而,“安全”这根弦始终紧绷如初。“高高兴兴上天来,平平安安下地去”,是他带领班组成员作业时恪守的铁律。

他们拼装的“积木”,块头惊人,精度要求却苛刻至毫米级。以正在攻坚的世纪工程——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条通江达海的平陆运河项目为例。其执行的是超越行业规范的“平陆标准”。几十米长的庞然大物,拼装误差须控制在1毫米以内,要求平直的部位,一把钢尺贴上去,必须严丝合缝,不容丝毫间隙。这绝非寻常积木可比,是门槛极高的“硬核”挑战。连李彭那工作经验逾三十载的老师傅,也常感叹于此行“活到老,学到老!”

当人们仰望三峡大坝巍峨耸立的巨型门机,那钢铁的骨骼深处,镌刻着铆工们默默奉献的青春印记;当人们为白鹤滩水电站开闸泄洪的磅礴气势所震撼,那轰鸣的水声中,激荡着他们凝结于每一条精密焊缝中的奋斗誓言。

三十而立,回望李彭的来路,从技校实习生的懵懂起步,到如今肩扛班组重任,一步步成长为青年岗位能手、优秀共产党员。十五载光阴,竟已悉数交付给了钢铁。他的双手,丈量过、编织过二十余座国内外水电站的数万吨钢铁“筋骨”。对于李彭而言,“铆工”二字,早已超越了职业的起点,它是青春热血与职业理想的熔铸之地,是汗水与技艺在钢铁上刻下的无声诗行。

他用光阴作刻刀,在厚重的钢板上,一笔一划深深刻写着“铆工”的职业荣光。那些被汗水反复浸透的图纸,那些被焊花点亮的不眠长夜,那些在重型机械轰鸣声中迎来的晨曦……共同构成了他们这一代青年铆工最硬核的成长图鉴,展现着新时代产业工人的新作为、新担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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